好友R傳了這個網址給我看。心中其實攪著無窮的感想。不斷想著這個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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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我只能說我約略知道貧窮的滋味,家裡有四個小孩,老北老木又是勞動階層,怎麼有錢的起來?六個人擠再約 十坪 的空間裡,四個小孩同睡一間房,每天能吃飽就偷笑了。最記得小時候老北老木常為錢吵架,有時候還會為了繳不起學費而到處借錢,那時候我最怕要到學校去跟老師說要晚一點繳錢。
印象中,睡在我旁邊的老姊,有一晚,被淚眼婆娑的老木輕輕喚醒,告訴她:明天不要去學校了,出去幫忙賺錢好嗎? 那年,老姊才專科,不久前還依稀記得老姊說了她拿到全校分科系第一名的消息。她總是很帥氣,點點頭,然後倒頭大睡。我只能害怕,下一個會是我?我要做什麼?我什麼都不會?!後來,他們老師知道後很不捨,聽說要拿錢出來幫老姊註冊,希望她不要放棄。最後,我忘了到底是老木籌錢出來還是怎樣,總之老姊順利畢業,馬上就出去工作賺錢養家了。
很奇怪,我們幾個小孩從沒抱怨過,老姊也是理所當然年紀輕輕就幫忙老木養家。我常聽到她說:比上不足,比下有餘。父母有多少愛,小孩都知道,無論多窮。
老木常在我們長大後說:貧賤夫妻百事哀。叫我們要睜大眼睛,不要嫁個沒錢的。老木最常說的就是這句話。
在外祖母那代家裡還有近百工人在幫忙種田,家裡好幾百畝地。所謂富不過三代,傳到我外公那裡,年輕時還算有頭有臉有錢,後來當上了村長,卻出了我老木不到18就未婚懷孕,非我老爸不嫁,我外婆曾經跟我們笑著說:我真的認真以為你老爸在你老媽身上下了符咒。無論外公毒打,逼她墮胎,我老木總是不肯。我們笑開了,或許那是名叫愛的符咒。但這個咒隨著時間卻漸漸變形了,因為人的欲望無窮。但是,我們要用多少錢才能填滿這個名叫慾望的無底洞。雖然他們常常為錢煩惱,但是我知道他們還是出自於最純樸的互相相愛,他們到現在還是一起洗澡,我老北還是會偷偷藏起我老木愛吃的食物,避免被這些小孩吃光,還是常常想到老木的未來。老木一直說貧窮,我想那是因為她看不到愛。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曾經為了跟著我老北而拋棄一切而後悔過。生活雖然窮,某些時刻很難過,但大部分我們都很快樂阿。
炙熱夏天,只有爸媽房間有冷氣,晚餐我們坐在地上,報紙上擺滿了飯菜,全家在房間裡的地上吃著飯,很熱鬧。冬天,只有爸媽房間的窗戶封住,不冷,ㄧ家六口全擠在床上,互相用冰冷的雙腳攻擊對方。 或許老木忘記,但我都記得。
我從來不相信老木說的那句話,因為我看見愛。
如果這篇故事中的女主角沒有看到好一點的社會是怎麼生活的,如果她都去其他地方看見無助可歸的難民,遊民,沒有飯吃的飢餓人民,那麼他們會滿足於自身的生活,錢可以比較,但愛永遠不能比較。慾望永遠不能滿足你,但愛只要一點點就能。如果二個人在一起,因為太貧窮而離開,我想那是愛不夠了而不是錢的關係。就像今天我父母在窮,我們會離開他們嗎?!不會!那如果以情人的角度來看,就可以離開!我實在不懂,如果你真正愛一個人,跟家人ㄧ樣愛,那就不要輕易離開。
有錢人永遠在懷念貧窮的日子,因為那是人性最單純的時候,有愛有夢想。人們會想念最窮的那碗粥,而不會去想最有錢的那碗魚翅,ㄧ直都是這樣。 現在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,但是我還是會常常懷念過去。
我拿了這篇文章給老張看,老張瞄了瞄說:我們沒那麼窮。我笑了笑,現在的一般人是不會到那麼窮的,如果因為這樣而離開一個人,那麼應該是欲望戰勝愛,這沒有對錯,而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。因為人想追求更好的生活是沒錯的,但是愛一個人要和現實戰鬥,太虛弱了這段感情。老張說:以後買間二房的房子,以後你要早點上班,就睡另一間房間,這樣我就可以看電視不會吵到妳了。其實老張是想可以看電視看很晚,不用被我逼著哀怨關機。我說:好。然後跟哀怨的老張ㄧ起入睡。以後,會有二間房的。但我會懷念起現在妥協的日子,ㄧ定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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